第三百三十六章：带土与玖辛奈

　　对于带土真的能够回来，水门实际上内心很复杂。
　　十三年前，按照那个时候漩涡空的情报九尾如果真的被放出来，玖辛奈和自己必然会死去，木叶我会损失惨重。
　　在此之后，三代再次接任火影的位置。而他和云的理念是截然不同的，木叶和宇智波也就会走到对立面。
　　那个时候的带土，是想要毁掉木叶的，甚至一直对他很好的玖辛奈，也没有任何犹豫。
　　但造成这一切的，却又是当初自己的救援不及。将自己的学生都安全带回去，这是每个指导上忍的责任……
　　那个时候鼬答应其留下，其中大部分原因在于自己身上。
　　新旧火影的交替……村子和宇智波在他的心里比复仇更加重要。
　　“虽然并不是他杀了富岳，但十三年前所有的起因都在他身上。如果他再搞什么小动作，云出手的话我也不能再有话说。”
　　说着水门叹了口气：“九尾的力量一时半会他没办法捕捉，让暗部注意一下守鹤吧。虽然只有一部分，但也可以和九尾一样代替。”
　　鹿久点点头：“一个星期前就安排下去了。这一个星期除了被第七班追着打外，并没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事。”
　　被第七班追着打？
　　水门皱了皱眉又舒展开来：“第七班不会是他的目标，虽然虚化的能力第七班没有克制的办法，但短时间他也绝做不到瞬杀。”
　　说着水门笑着摇了摇头：“防备是必要的，但如果他真的放弃了无限月读，那也是一件好事。”
　　鹿久想了想回道：“其实我认为他现在并没有理由反复，让暗部注意守鹤是我安排的，但却并不是很怀疑对方会做什么。”
　　“无限月读的真相出现后，这一情报与我们过去所得已经全部连贯在了一起。就像云那次所问的：如果无限月读真能带来永久的和平，那么六道仙人为什么不自己完成？”
　　“现在我们知道了结果：石碑或许确实是六道仙人所留，但其上的内容却因为一个活了数千年的黑绝而被篡改，无限月读真正的目的是杀了所有人，放出被封印的卯之女神大筒木辉夜。”
　　“所有的情报能够通畅的连串起来，这份情报的真实性已经有一些了。如此一来，带土便没有了反复的条件……”
　　说着鹿久拿出一份档案。
　　“从确定面具人便是带土后，我便专门搜集了他的信息。一个幼年时每天都会在村子里帮助老人的宇智波，哪怕是因为羁绊的身死而性情大变，他的本性却依旧在那……”
　　“忍界和平。经历了第三次忍者大战的他痛恨战争，因为野原琳便是因为战争而死去的。这种情况下，无限月读是假的和平被暴露，自然也就不用太担心了。”
　　“当然，火影大人如果想要做些什么的话，也是可以的。”
　　说完鹿久转身离开了办公厅，联合中忍考试在即，他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忙。
　　而现在窗户边的水门也看着慰灵碑的方向发呆，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温柔的人，忍者学校的时候玖辛奈甚至会叫他小太阳。
　　那个时候还没有鸣人，弟子……有时候也是孩子。
　　“唰！”
　　金色的闪光一闪而逝，水门直接消失在了原地。
　　……
　　“我回来了！”
　　水门的声音让还在忙着折衣服的玖辛奈吓了一跳。
　　随即站起身疑惑看了看水门：“这天都没黑你就回来了？不是听说联合中忍考试要开始了吗？你这么清闲？”
　　水门挠了挠头笑道：“也不是没有事，只是有个事想和你说一下。”
　　？？？
　　玖辛奈歪了歪头，围绕着水门晃了一圈嗅了嗅鼻子：“也没香水的味道啊，你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？说吧，我听着呢。”
　　水门苦笑了一下：“我又不是自来也开始，怎么会……”
　　玖辛奈故意调侃道：“那可说不准。自来也老师昨天回来了，妇女联合会那边已经让各个汤池都戒严，只要捉住他直接就送医院去。”
　　水门愣了愣：“为什么要送医院去？”
　　玖辛奈叉着腰回道：“因为纲手大人在木叶医院啊！现在妇女联合会会长可是纲手大人，纲手大人可是说了，只要抓住就先打断全身骨头，然后治好了又给打断一遍！”
　　“嘶……”
　　水门打了个哆嗦，看来得找个机会提醒一下自来也老师，不然的话估计他真的会被打死。
　　“对了，你想和我说什么？”
　　“嗯……”
　　水门有些犹豫，但见玖辛奈已经快发火了，只能开口道：“带土他回来了。”
　　？？？
　　话音落下，玖辛奈直接愣在的原地。
　　对于带土，玖辛奈依旧还清晰记得当初的一幕幕。
　　那个孩子的父母很早便战死了，被奶奶抚养长大却也比卡卡西好不到哪去，但相比于卡卡西，天性乐观的心态却又很讨喜。
　　记得有一次任务水门说起过，整个村子的老人，没有那孩子不认识的。
　　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原因，则是因为他每天都会自愿去帮助村子的老人。
　　乐观、积极、向上、不服输，这样的性格哪怕他并没有卡卡西天才，却比卡卡西更受玖辛奈的喜欢。
　　可这样一个孩子，却会是十三年前那个想要杀死自己，释放九尾毁灭木叶的人。
　　“呼……”
　　叹了一口气后，玖辛奈看向水门问道：“被云抓回来了吗？我能去看看那孩子吗？”
　　呃……
　　水门迟疑回道：“并不是被抓回来的，他是自己到木叶来的。并且以一份关键的情报，换取了回到木叶的资格。”
　　？？？
　　话音刚落，玖辛奈放下衣服就往玄关走去。
　　但刚换好鞋子准备出门，却又停了下来。
　　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后，玖辛奈开口说道：“十三年前他的谋划并没有成功，在此之后因为云的存在他也并没有对木叶造成损失……这是木叶能够接受他的关键。”
　　“但是……他能够回来的关键又是什么？那孩子的性格我很清楚，能够将那样一个乐观积极的孩子摧毁，琳的死他放下了吗？”
　　水门坐在其身旁，伸出手揽住了玖辛奈。
　　叹了口气后才说道：“按照他所说，宇智波斑和他都被那个叫作黑绝的家伙欺骗了，无限月读只会杀死所有人，并不能带来虚幻的和平。”
　　玖辛奈看向水门：“所以这些并不一定是真的对吗？你想让我做些什么？”
　　水门微微摇头：“虽然没有证实，但应该都是真的。只不过我想如果是玖辛奈的话，或许那孩子失去的羁绊会重新建立吧……”
　　话音落下，一时间客厅里沉默了下来。
　　许久之后，玖辛奈起身朝门外走去：“你在家等我一下，买点菜回来然后我和你去邀请一下他吧。记得以前……也只有他会强迫自己全部吃完。”
　　记忆里很早前的一幕一闪而过。
　　那个时候，厨艺还在摸索，做的菜有时候还没有卡卡西做的好吃。
　　所以有时候会被卡卡西嫌弃，琳则会鼓励自己，只有水门和带土那孩子，会强迫自己全部大口的吃完，还会说很好吃。
　　……
　　徬晚，慰灵碑。
　　又一次买了一束菊花的卡卡西又来了，将菊花放在慰灵碑上，随后有拭去上面的落叶。
　　“所以你这个家伙是故意的吗？信不信我明天就去黑市，接两个任务回来买大把大把的花！”
　　卡卡西翻着死鱼眼看过去：“你没办法离开村子，暗部如果发现你失踪，等你再回来就只能去监狱里蹲着。”
　　平平淡淡的话却让带土差点发飙！
　　“你这个家伙还是这么让人讨厌啊！我就不能用影分身吗？我忍术可是很强的！”
　　卡卡西继续平淡道：“影分身出不去，一会儿我会提醒暗部试探是否是影分身的。另外如果察觉到你的查克拉骤然减少，暗部就会通知宇智波云。”
　　“啊！！！混蛋你是想打架吗？”
　　“告诉你我现在可是很强的，比你这个拷贝忍者强千倍万倍！我一巴掌下去，就能求你别死你信不信？”
　　带土伸手就掐向卡卡西的脖颈，而卡卡西也并没有躲避。
　　被掐住脖颈的卡卡西被来回晃动着，这一幕又恰恰发生在琳的慰灵碑前。
　　“嘻嘻……”
　　忽然传来的笑声一瞬间让两人僵在了原地。
　　怎么可能？
　　“你听到没？”
　　“听到了，你也听到了？”
　　“我又不是聋子！”
　　“闹鬼了？”
　　“琳要是真的从净土出来，第一件事估计就是给你两巴掌。”
　　“呃！你这混蛋真的很讨厌啊！”
　　……
　　“你们两个竟然这么快就能回到以前的相处方式，我是真没想到。”
　　带土闻言一下便将卡卡西推开，整理了一下衣领说道：“我是怕自己发火杀了他，这家伙现在太……”
　　后面的话带土没有说完，因为在水门的身后，有一个他现在绝不愿意见到的人。
　　面对卡卡西他能够理直气壮的怼，甚至动手也无所谓，因为当初对方没有完成自己的承诺……
　　面对水门老师他也能够平等的去对话，甚至以情报作为交易条件，要求能够留在木叶，因为对方不仅是老师还是木叶的影……
　　但面对玖辛奈……
　　“你……您……怎么来了？”
　　犹豫了半响，带土的称呼带上了敬语，双手不安的在兜里想找一副面具戴着。
　　此刻的他很想用瞳术逃离这里，又或者把头埋在土里也行。只要不面对面前这个人，怎么样都可以。
　　面对玖辛奈他是愧疚的，当所有的一切从漩涡空的口中得知之后，十三年前的事情便成了一场谋杀，而不是为了新世界的努力。
　　一直到玖辛奈走到带土身前，甚至伸出手放在了他的头上，其身体都僵硬的没有任何动作。
　　玖辛奈揉了揉带土的头发，和很多年前一模一样。那个时候的带土还和现在的鸣人差不多高，但现在甚至已经超过了自己。
　　感受着头顶的那双手，带土不自觉的低下了头。
　　“你们两个还是和以前一样，一见面就吵，谁也不服谁。每次这种时候，就只有我和琳才能拉开你们。”
　　说着玖辛奈的手轻轻触碰到带土的右脸上：“那个时候……很痛吧？”
　　带土浑身微微颤抖着。
　　此刻的他也不知道内心到底是如何，很乱，非常的乱。
　　想要躲开这样的触碰感，身体却又不听使唤的没办法动弹。
　　奶奶去世之后，师母便经常叫自己去老师家吃饭，那个时候琳甚至说可以当老师的儿子了。
　　可是自己……
　　“对……对不……起……”
　　颤抖着说出了这样一个词汇，却似乎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　　一旁的卡卡西正要说什么，却被水门抬手给挡了回去。
　　这个时候哪怕是卡卡西，也没有立场去说什么……
　　带土的羁绊里，爱情是琳，友情是卡卡西，而亲情则是早已去世的奶奶，其中遗留的一部分却又在玖辛奈的身上。
　　无限月读的大型幻境当中，有琳也有卡卡西，有自己这个老师也有玖辛奈。
　　或许他一开始想要的，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世界，哪怕这个世界只是一场幻术。
　　当失去爱时，黑绝将一个虚假的可能递给了他，随后这份虚假支撑起了其今后的意志。
　　现在这份虚假被戳破，所有的真实又回来了。建立起新的羁绊，才是对宇智波而言最好的办法。
　　“说什么对不起呢？”
　　玖辛奈用力揉了揉带土的头发，随后笑了起来：“我又没死不是吗？回来了就行，起码这里有你真正能够信任的人。”
　　“再说你小时候那样子，谁看了都会觉得你很好骗。卖烤饼的那个老婆婆，每次都会等着你出现就找你帮忙，就为了自己能够轻松一些……”
　　“还有每次你帮忙搬东西就会给你糖的老婆婆，一颗糖这个价格可请不了忍者帮忙……”
　　“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，每次都会主动去帮助老人，容易被骗，所以那个混蛋才会盯上你！”
　　……